多伦多大学讲席教授杨立岩谈金融市场与实体经济

2023年4月10日，香港大学经管学院深圳校区有幸邀请到多伦多大学讲席教授、加拿大中央银行华人专家顾问杨立岩为我们带来关于金融市场与实体经济的专题讲座。

第一讲

金融市场：是重头戏，还是过场戏？

近年来，国家通过多个渠道传递出金融业脱虚向实信号，要求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当前我国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成效如何？我们的金融市场是游离于实体经济外的过场戏？还是服务于实体经济的重头戏？中国的金融市场如何具体影响实体经济的？

在讲座的开场部分，杨教授以“人们为什么参与金融市场交易”为题将同学们引入讨论，继而提出金融市场交易中信息获取的方式，最后展开探讨了金融市场交易中的赚钱和赔钱现象和原因。

关于信息获取，杨教授提到交易者获取信息的两种方式，一种是依靠技能（比如金融量化）手段获取信息差，另一种则依靠人脉关系（或朋友圈）获取新数据和交易信号。关于这两种手段的“好”与“坏”，他从经济学追求公平和效率的视角阐述，依靠人脉关系获取的交易信息不利于社会公平，亦扰乱了市场流动性，但通过学习技能获取信息差实为有利市场公平和效率。

关于交易中发生的赚钱和赔钱现象，杨教授描述由于赚钱和赔钱同时存在于金融市场中，赚钱交易者为市场交易贡献正确的信号，而赔钱者（俗称“韭菜”）为市场带来的是干扰信号(noise)，杨教授进而简单回顾了Fisher Black 1986年提出的“噪音”（noise）概念及相关论文。

图片来源：港大经管深圳研究院

通过一系列对行为金融学和信息理论的介绍铺垫，杨教授由浅入深地点明主题“二级市场交易到底有什么用？”，并引入了一个简单的公式，具象化以上所讲的内容。

杨教授揭示了二级市场“价格发现”的职能，价格形成于市场交易中，但价格中不仅包含了正确的信息也包括噪音信息，因此实体经营者要通过学习金融市场价格信号，区分价格中的正确信息以指导实际投资决策。

图片来源：港大经管深圳研究院

由此来看，通过价格形成和价格发现，金融市场与实体经济产生了链接，由此回到第一讲的问题，金融市场并非是一场“过场戏”（sideshow)。

第二讲

公司调研：金融市场如何服务实体经济

本讲内容基于杨立岩教授与合作者的工作论文，针对中国金融市场服务实体经济的问题，在2019年和2022年对所有中国上市公司进行了调查，以检验金融市场的实际影响，杨教授在讲座中详细介绍了研究的难点、主要方法、研究结论和成果价值。

由于企业决策者和市场参与者获取信息集的不可观测性，导致测试信息反馈效应的研究极具挑战。针对这一问题，杨教授分享了近期与中国证监会合作的一个研究成果，为中国金融市场服务实体经济提供了实证性支持。

他详细展示了给上市公司设计的问卷内容、问卷回收情况和调研结果。问卷问题包括“是不是看金融市场”、“为什么关心公司股票”、“会学习什么信息”等。

根据本研究的实证结果, 超过90%的公司报告称他们关注股票市场是为学习信息，以指导实际投资决策，以及获得外部融资。这项发现为市场通过学习渠道和融资渠道反馈的广泛存在提供了直接证据。研究结论为中国金融市场如何服务实体经济提供了实证性支持，证明了金融市场不仅仅是一场“过场戏”，而是真实的影响实体经济。

讲座结束后，杨教授与学生听众进行了交流互动。同学们围绕研究题目、研究方法以及如何学好《行为金融学》课程相关知识等方面提出了问题，并得到杨教授的耐心解答与热情鼓励。

延伸阅读

 杨立岩教授

杨立岩是多伦多大学罗特曼商学院金融学讲席教授和Peter L. Mitchelson / SIT讲席教授。杨教授于2010年获得康奈尔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其主要研究领域为金融市场、资产定价和行为金融。杨教授是Journal of Financial Markets和Journal of Dynamic and Economic Control的联合主编(Co-editor)；同时担任 Journal of Economic Theory和Management Science的副主编(Associate editor), 杨教授是Fellow of the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 Society以及Fellow of Luohan Academy。其学术成果发表在众多国际学术期刊，如 Journal of Economic Theory, 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 Journal of Finance, 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等。其学术研究获得众多科研奖项，例如2016 JFQA William F. Sharpe Award for Scholarship in Financial Research, the 2016 Bank of Canada’s Governor’s Award, 2015 Roger Martin Award for Excellence in Research等。